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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 原创虐恋悬疑小说 如是我闻 申加精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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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21 22:53:25 | 显示全部楼层
44

门外站的是技术部的计尧。

计尧捧着一束鲜花,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

陈琳是真的吃了一惊,满脸惊讶的神色掩饰都掩饰不住。一则,她本以为门外的是如约而来的聂如是,二则,她从没有告诉过计尧她的这个住处,谁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

陈琳这么大的反应也让计尧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笑着把花递过去:“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陈琳接过花,有些赧然,工作以来,装病请假这还是她第一次干,一时间竟然有一种小时候装病逃学被老师堵在家门口的错觉。

计尧笑:“不请我进去坐坐么?听说你是胃病犯了,我给你顺路带了些汤过来。”

计尧举起另一只手,一直精致的保温壶晃了晃。陈琳一眼看到保温壶挂着的吊牌还没摘掉,看来这是从哪里现买的壶。

计尧一边说着,一边不等陈琳表态请进,就径自朝屋里走进去。

陈琳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自来熟,她脑海中忙盘算,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他看见的东西。

应该没有……陈琳瞬间在脑子里把昨天的情形过了一遍,好在昨晚上的调教游戏浅尝辄止,也没拿出什么器具来,现在屋子里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吧……这么说起来让他进去应该也无妨。

一边想着,陈琳一边下意识地错开了身子,计尧走进去。

计尧进门倒也没东张西望,只径直把汤放在门口的小餐桌上,打开壶盖,招呼道:“趁热喝吧,我家的赵阿姨煲的汤,在市委大院里也是小有名气的,我专门请她煲的桂圆猪肚汤,最是养胃。你还没吃早饭吧?”

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计尧一边把保温壶慢慢打开。

另一边陈琳却几乎懊悔地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刚才那一瞬间,她的思路彻底跑偏了,只顾着想家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却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按照昨晚的约定,聂如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这里。看这计尧的样子,一时半会不准备离开了,岂不是两人会碰上?这可是比被计尧看到什么器具更麻烦的事情。

陈琳一边敷衍着跟计尧搭话,一边盼望他赶紧走人,可计尧却一点都不着急,慢慢腾腾地将保温壶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小碗,小勺,还有一双伸缩的小筷子,逐一摆好,一边细问陈琳的“病情”,细致得堪比医生。幸好陈琳满腹心思,一夜没睡,满脸的憔悴倒是让她的“病情”看起来分外地有说服力。

计尧殷勤地把汤端到陈琳面前,陈琳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家伙是准备耗上了,她无奈地接过汤碗,顺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这的?”

计尧一时脸上神情竟有些扭捏。

“我昨天有事去你们部门,正好听到你带的那个小男孩……”

“郑泽?”

“对,郑泽,听他说你生病了请假,我就有点担心,给你打电话,结果你关机了。你知道按规定,我们是不允许关机的,所以我就越发担心你了。”

陈琳低头,掩饰脸上不自然的表情。那应该是她和聂如是在宾馆里的时候,她担心失去自由的时候,收到什么来电,所以每次游戏之前都会把手机关掉。

她敷衍地:“可能当时我睡觉了,手机没电没注意。”

“所以我就想到你家来探望一下,但是昨天问了一天,也没人知道你家在哪。后来一直到今天早上我才……”

陈琳皱眉:“谁告诉你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有谁会知道她家的地址。

计尧尴尬地咳了一声:“没人告诉我,我高了一点不正之风。你知道,虽然我没权力调阅你的档案,但是我狐假虎威,他们总是会给我爸爸一点面子的……”

陈琳释然了。虽然没有同事知道她的地址,但不可能不上报在警局档案里,而以计尧的父亲的权力地位,他想看档案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事情就说通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陈琳就不怎么说话了,大口大口喝着汤,只盼自己喝完这好喝到没道理的汤之后,计尧能赶紧离开。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实在无心无力敷衍这个追求者了。

陈琳喝着汤,脑子里却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怕计尧和聂如是见到呢?

当然,如果真的发生了见面的情况,会有很多麻烦,她一直隔离着的,游戏的世界,和她真实生活的世界,发生了交集,是很讨厌而麻烦的事情,而聂如是昨晚所袒露的那若隐若现的神秘,更让她有些疑虑,不知道和跟这个案子同样牵扯很深的计尧如果是碰面,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冲突……

但她的内心里似乎隐隐知道,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如此焦虑的主要原因,她现在心底里最担心的,竟然是,不想让聂如是看到另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这个念头让她怵然一惊。

这本是不该有的烦恼。聂如是不过是她游戏的玩伴而已,游戏之外,她的生活应与那个男人无涉。就算是在SM游戏中,她们也未曾彼此要求过单一的忠诚。为什么,她竟然会有这种无谓的担忧……难道真的如自己昨日隐隐担忧的,自己对那个神秘的男人的感情,已经不仅局限在游戏中了?

陈琳皱起眉,她无法理清自己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

虽然陈琳低着头,但计尧仍敏感地看到了陈琳表情的变化,忙问:“怎么了?不合口味么?”

陈琳摇头:“没有,这汤太好喝了,我是想到了……案子的一些情况。”

计尧释然:“哦,我……”

门铃突然响了。

陈琳一惊,手一抖,一茶匙汤洒在衣服上。

陈琳正要站起来,计尧已经迅速抽出两张纸巾递给陈琳,同时轻拍她的肩:“我去开门”。

陈琳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这一耽搁的功夫,计尧已经转身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45
门开。

陈琳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看向门口。

门外并不是聂如是。

一个身穿红色冲锋衣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递过来一个大信封:“快递。”

陈琳松了一口气,心底里却浮现出另外一抹隐忧。

计尧接过信封转身,手不自觉的捏了一下,脸上神色猛的僵住,好奇中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

陈琳一时来不及细想,起身去接,却发现快递员并没有离开,反而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看。

陈琳皱眉,正要开口赶人,快递员一脸好奇地先开口问:“你家里……这是打架了?还是来贼了?”

陈琳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家的凌乱,被当着计尧的面这么一说,饶是她脸皮厚仍是不仅脸上一红,就要恼羞成怒。

快递员一看陈琳面色不对,忙转身快步走了。

陈琳突然觉得一愣。

似乎突然有什么事从心底里浮现,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好像哪里不对……

但脑子就是这样,越是拼命想越是想不起来。

到底哪里不对呢……

陈琳一边思索着,一边接过计尧手中的信封,刚接到手里,立刻就明白了刚才计尧那古怪神情的缘由。

信封是软质的,一摸就能摸出,里面是一个细长的物体,从形状大小长度来看,怎么想都是个女用仿真器具……

陈琳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是什么,她也能猜到这里面还有什么。

46

陈琳觉得这一瞬间,她的演技几乎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接过信封,她瞬间强行在脸上做出一个尴尬又刻意掩饰的表情,完美掩盖了心内滔天的波浪。她顺手把信封远远扔到了角落里,低声嘟囔了一句:“网购快递真不靠谱。”

计尧也忙假装完全不没在意那个信封的样子,殷勤地给陈琳盛汤。



汤是真的美味,陈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计尧聊着天,一边把汤喝得底都没剩。

计尧收拾好东西走了。

陈琳猛地冲到角落里,撕开信封。



如她所料,里面是一只黑色的皮鞭。

还有一张小小的存储卡,以及一张便条,从信封中掉落。



便条上只有三个字:卡上交。



陈琳在衣服兜里摸索半天,才掏出手机,拨下了那个她并未存在通讯录中,但早已熟记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陈琳猛地将手机扔出,手机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47

那只皮鞭,是她和聂如是第一次见面时,她送给聂如是的。

如果说,当初她送出皮鞭,象征的是对对方的信任和服从,象征的是在游戏中将自己奉上,那么,现在聂如是将这只皮鞭原物奉还,代表的当然只会是一个意思。

关系结束。

48

当陈琳冷静下来,她忽然发觉,对于这个结局,其实她并不意外。

当她在最后问出那句话时,当对方给出她答复时,已经注定这段奇怪的关系就要结束了。

只是她自己或许一直拒绝想通这件事。

她一直还以为,最起码今天早上,那个男人总会再来,即使要分开,有些事情也该说清楚,哪怕是为了把那个神秘诡异的谋杀案解决掉,他也该再来交待一番。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用一封快递,解决了一切问题。

是该称赞他的果断呢,还是该咒骂他的闪避?

陈琳冷笑。

事情没完呢。
49

罗马家园,刚刚开发不久的新小区,算不上豪宅,但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高档社区之一了,倒是跟聂如是的医生身份比较符合。

陈琳现在就站在210,聂如是的家门前,却并没有敲门,只看着电梯口。

之前她没有刻意详细调查过那个男人的身份,但基于安全考虑一些基本的信息核实还是做了的。基于职业的便利,她并没有废太多力气就查到了聂如是住在这里,但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来到这个男人的家门前。

电梯打开,一名拎着工具箱的工人走出来,制服上写着“开锁”两个大字。工人左右看看:“是您要开锁么?”

陈琳点点头。

工人:“按照规定,我们开锁需要您出示……”

陈琳挥挥手,掏出警察证递过去:“我是警察,现在在办案,你直接开锁就行了。”

工人瞄了一眼,有点迟疑,似乎没遇过这种情况。

陈琳收回证件,不再说话,只盯着工人。

工人似乎受不了这种压力,终于还是打开工具箱,开始开锁。

陈琳松了一口气。她这种做法是不合规矩的,对方要是真较真她还真没啥办法,不过唬唬这个年轻人倒也够了。



50

和预想的一样,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踪迹。

陈琳在房间中踱步,思考。

房间整洁得吓人,完全不像有人住过,更像是开发商的样板间。

冰箱里还有一些速冻食品码的整整齐齐,衣柜里有几套衣服,其中一些是陈琳曾经见聂如是穿过的。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这个房间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陈琳冷笑。

看起来这个家伙也不是总能从容不迫的嘛,离开这里的时候,大概算是匆匆逃亡了,连衣服也忘了收拾带走。

根据她白天从公安系统里偷偷查到的信息,这座房子并不属于聂如是,是他长租的,租期正好开始于他们认识之前不久。

陈琳忽然觉得有些心痛。这个信息只不过再一次证明了聂如是当天并没有说谎,他和她的相遇,的确并不是缘分或者偶然,而是一场别有目的的策划。

各个房间转了一圈,陈琳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想要从这个他曾经的居住地找出什么线索是不太可能了,正如她所认识的聂如是一样,这座房子整洁而了无生气,似乎除了必须的功能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附加的痕迹。

陈琳看向窗外,或许这个男人真的会就此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再无痕迹了。



51

离聂如是消失已经过去了一周。

陈琳并没有按照那张字条的指示,将存储卡上交警局。

她本以为聂如是恢复了存储卡的数据,但她试图打开时,发现里面还是一无所有,只提示卡片已损坏。她猜不透这枚卡片究竟有什么来历,以她有限的计算机能力也无力深入研究聂如是究竟对这卡片做了什么,索性便先放在了一边。

这一周内,陈琳尝试了她的权限所及所有的办法,来追查这个男人。

折腾了一周,她终于发现,自己以前小看了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而高看了警察所能掌握的情报能力。

她本以为,无论他曾经多么小心翼翼,只要她想,只要她调动警方资源,一定能找到他的痕迹。毕竟在现代社会,在这样一个发达的都市里,想要不留下丝毫被警方注意的痕迹,太难了。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聂如是远比她曾经想象过的更谨慎,也更神秘。

查不到他的任何网络痕迹,也找不到他任何银行信息,他似乎凭空出现在他租住的那套房子里,所有的一切信息都只截止于此,再无法追溯。

陈琳甚至疯狂的借助警察身份,调来了聂如是小区附近的摄像头,却发现,这个男人竟然似乎一次都没有被摄像头拍到过行踪。

这人简直是一个幽灵。

陈琳几乎要怀疑自己这一段经历的真实性了,难道一切其实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一个因为自己工作压力太大,欲望太过压抑而产生的,不真实的梦?

能够提醒她这并不是梦的,大概也只有她能够回忆起的那些相处过程中的冰冷和疼痛,屈辱和快感了。

52

表面上,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工作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小窝”的杀人案似乎已经快要结束侦查,陈琳也并没有受到过任何哪怕疑似的攻击,似乎一切真的不过是那个男人的危言耸听。

陈琳把玩着手中的存储卡片,眯着双眼,看起来似乎在午间小憩,连郑泽路过都刻意轻手轻脚,怕吵醒了她。

实际上她脑子清醒得很,不仅清醒,甚至满是惊涛骇浪。

她在构想一个疯狂的计划。

这是一次冒险,一次可能将自己的生活,甚至可能是自己的生命都赌上的冒险,而这样的赌注,换取来的却只是重新找到那个男人的一点点可能。

她知道这个赌注非常不值得。

但她仍忍不住想去尝试。

就像当初她见到聂如是时,那也是场赌博,她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欲望,将自己的最底层的欲望毫无保留地坦承给了当时还是陌生的那个男人。

那也是一场不对等的赌博,而且到现在,她开始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赢了还是输了。

现在这一场赌博,比那一场更危险,更不对等。

但是她仍忍不住想要赌一场。

她不禁自嘲地一笑。

——或许我最爱的根本不是sm,我最爱的也许是赌博。



53

已是午夜,警局的地下停车场一片沉寂。

计尧从电梯中走出,一边走一边低头在包里翻找着车钥匙。

突然他觉得胳膊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旋即听到“哎呦”一声娇呼,接着是重重倒地和什么东西碎裂了的声音。

计尧忙抬头,发现自己撞倒的女人正手忙脚乱的收拾从碎裂的盒子中散落一地的东西。

皮鞭,项圈,绳索,跳蛋……

计尧一愣,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蹲下来道歉,帮她捡起来,还是该假装没看见径自离开。

女人正好抬起头来,满脸绯红。

是陈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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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21 22:55:03 | 显示全部楼层
54
计尧的手轻轻抚摸着陈琳光滑的脊背,沿着脊柱一路下行,手上因为长期训练粗糙的茧子摩擦着肌肤,让肌肤上激起鲜红色的小疙瘩,仿佛鲜花一路绽放。
陈琳下意识徒劳地挣扎了一下,被塞住的口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分辨不出是痛苦还是销魂。

这是停车场相撞事件后的第三天。
当日那一场设计的偶遇后,如陈琳预料一般,与计尧挑破这一层窗户纸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在计尧露出挑逗的意思后,陈琳按照预期的剧本中所计划的一般,半推半就的来到了这家酒店。
在来酒店的路上,陈琳几次想要调转车头离开。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下定决心做如此疯狂的事情,进行这样可能搭上自己生命的赌局。无论从任何角度思考,她都应该掉头离开,从此彻底远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让不管是聂如是,还是计尧,或者那些曾经发生的莫名其妙的谋杀,都离自己远去吧。
毕竟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一切可以结束的。不知为何,即使到现在,她仍然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聂如是所说的话,即使他曾经欺骗过自己。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刹车掉头,甚至还加大了一脚油门,在车海中飞速穿插而过,激起一阵骂声。
她不想回头。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内心的执念是何等的强烈。
既然开始的赌局,就赌到底吧。

计尧的手继续移动,停在她娇挺的臀部上,轻轻滑动。长期的警队训练让她的肌肉紧致而浑圆,随着计尧的动作,开始微微的颤抖。
只轻轻抚摸了片刻,计尧似乎起身离开了。
陈琳试着挣扎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位置能少有挪动。计尧对她的捆绑专业而细密,手法熟练得让她有些惊讶,这绝不是一个没接触过的人能够短时间内学会的。
虽然陈琳制定了这个引诱计尧的计划,但是她的确没有想到,计尧竟然也是同道中人。
现在,陈琳的身体被牢牢束缚在床上,屁股高高抬起,以羞耻的姿势俯卧,眼睛被蒙上,嘴里戴着口枷,一副待宰羔羊的架势,而计尧却已离开,不知身在何处。
陈琳感觉得到自己一阵阵的颤抖,这种颤抖不同于以往那种欲望的释放,还夹杂着未知的恐惧。她无法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她在警局留下了足够多的信息,这一次并不会有危险,但在她内心最深处,她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自我安慰,她无法预料计尧会做出什么,在这个案子中已经无数次的证明,她所谓的安全措施,是如此的可笑而脆弱。
突然,她的臀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是手,也不是皮鞭,疼痛的感觉像是板子,但触感冰凉,似乎是金属,重重地拍击,疼痛从臀部瞬间传递到大脑,让她的身体发出一道震颤的波纹。
一下接一下的,或轻或重,陈琳感觉到久违的,疼痛与快感交织感觉,让她一时无力思考,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陈琳觉得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束缚的自己,那个在惩罚中悲鸣,在疼痛中沉溺的身体。
计尧的手法熟练而精准,他似乎能够轻易感受到陈琳的状态,仿佛控制着陈琳身体每个器官快感的阀门,每当陈琳觉得快感即将到巅峰时,一计重重的拍击会让她整个身体如坠冰窟,快感消失无踪,而当她觉得疼痛无法忍受时,近乎调戏和抚摸的轻拍又会让她冲洗开始无法自制的颤栗。
虽然也算是有过丰富的经验了,但陈琳从来没想到,简单的拍打竟然能够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感官刺激。
计尧的风格和聂如是完全不同。在之前和聂如是的游戏中,他们并没有太执着于肉体上的刺激,聂如是似乎更享受简单的命令服从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快感,而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只会享受这种全心侍奉服从带来的安全感。
聂如是很少像这样将她完全捆绑,他说他更喜欢看到她的自主性服从,他们最经常玩的游戏,是命令陈琳自己去做种种屈辱的或者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命令,他在鞭打她的时候,更喜欢让她自己跪着不动,而不是束缚在椅子上。而游戏中,聂如是的惩戒带给她的也经常只是单纯的痛苦,快感更多来自于她自己的精神。
但是计尧似乎更注重肉体的刺激,他直奔主题将她熟练的捆绑,这熟练而有效的打击手法,都让陈琳体验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肉体快感。
在这肉体快感之外,另外一层,来自务必紧张的精神的颤栗,则让她这种肉体的快感近乎升华,来自肉体的刺激和来自未知的恐惧,仿佛两条长蛇纠缠在一起,咬噬着她的所剩无几的大脑,再透过颤抖着的神经,将快感的毒液充斥她的全身。
突然,仿佛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陈琳感觉浑身一颤。
她突然想到,计尧现在用来打她的是什么。
竹板般宽窄,只有一二十厘米长,冰凉的金属触感,这东西她其实无比熟悉,就是警队中每人都配备的,警用九九式匕首。
前端开刃,后方是锯齿,带有倒钩和血槽,如果插入心脏,一秒就足以致死的凶器!
55
计尧停下了击打,陈琳仿佛不舍一般扭动着身体。
突然她感觉到下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计尧毫无预警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随着计尧的挺动,陈琳感觉到身体一阵阵的痉挛,计尧的身子与她屁股的撞击,让方才被击打的部位火辣辣地疼痛,而这种疼痛却更加刺激了她体内的兴奋。
一道尖锐的刺痛感出现在她的背脊上,沿着她的脖颈慢慢向下。
陈琳已经无法分辨,计尧是用匕首划破了她的皮肤,还是仅仅是刮蹭她背脊,这种疼痛、恐惧还有快感交织的感觉已经几乎让她无法思考,一波接一波的刺激,让她慢慢的开始攀登上快感的顶峰。她能感觉到,计尧的身体也越发兴奋,在她体内的越发肿胀起来,眼看就在爆发的边缘。
仿佛烟花怒放,春潮破冰,陈琳只觉得一阵震颤,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

在这极乐的一刻,陈琳忽然想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计尧还没有说过一个字。

计尧离开了她的身体。陈琳蒙着眼睛,只能听到脚步声从她的身后慢慢转到了她的身前。
一双大手猛地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强行拉起。
绳索勒在她的脖子上,被这一拉猛地收紧,陈琳只觉得脖子疼痛难忍,仿佛整个喉管被掐住,完全无法呼吸,不过一两秒钟,就觉得整个人几乎失去了意识。
手放开,陈琳的头猛地弹回原来的位置,陈琳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再次涌入肺部,近乎重生的快感,让陈琳几乎没有时间思索这一下究竟只是纯粹的游戏,还是计尧恶意的预演。
计尧伸手解开陈琳嘴上的口枷。
陈琳大概能猜出下一步他想做什么,以前和聂如是在一起时,每一次进入后,聂如是都会强迫她用嘴为他清理干净,但直到现在,她也不太能够接受这种在她看来太过恶心的游戏方式,更何况是和这个人。
只是……陈琳几乎苦笑。现在这种情况也由不得自己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了。
虽然自己的嘴还是自由的,但想也知道,即使自己真的要一口咬下去,计尧只需要伸手一拉绳子,就能让自己如垂死的鱼般无力挣扎。
计尧再次拉起她的头,这次没有上一次那样激进,陈琳只是觉得一阵呼吸困难,但没有感受到那种恐怖的窒息。为了增加一点空气,陈琳只得努力地张开嘴,大口的呼吸。
与预料之中不同,一阵呼吸接触到她的脸上。计尧并没有让她屏蔽词,而是低下头,俯身吻在她的嘴上。仿佛热恋情人一般,计尧贪婪地亲吻着她的唇。
似乎是温柔的缠绵,但陈琳却只感到凉透心的恐惧。她开始真的后悔今天这孟浪的举动。
她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何处,但随着计尧的亲吻,她越发感觉到恐惧。
一股尖锐地刺痛来自她的背,刺痛沿着她的背脊慢慢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位点。陈琳恐惧地正要大声呼救,一个异物已经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无法发声。
陈琳徒劳地试图挣扎,但绳索尽职地牢牢捆住她,让她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可笑的颤动,却丝毫影响不了背脊上那尖锐的移动。
就在她心脏的位置,尖锐的痛感停下。
陈琳仿佛能感觉到心脏如爆裂般地跳动。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一般,体验到这仿佛充塞了整个天地的大恐惧与大悲哀。
今天……真的错了么?
她能听到计尧粗重的喘息声,比方才那gao潮的一刻还要急促粗重,她似乎也能感受到那刀锋的颤抖和犹豫。
但刀终究慢慢一分分向下移动。
刀锋扔在她的背脊上颤抖,似乎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慢慢从背上流下来,划过她的肌肤,带来一种痒痒麻麻的触感。
……就要死了么?
电话铃响。
刀锋骤然停住。

56
那是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她这一次没有记得关掉手机,但是她完全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进来,也无法期待这铃声能起什么作用。
电话铃依旧倔强地响着。
一声碰撞声,似乎是计尧拿起了手机。
陈琳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根据声音猜测着,计尧将手机接通了,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喂?”
完全听不到对方是谁,再说什么,只听到计尧一声冷笑:“你终于露面了。”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陈琳完全听不到电话里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计尧似乎连呼吸声都尽量放缓,似乎在认真听着对方的声音。
陈琳觉得时间似乎已经凝固了,让她完全无法估量电话里的人究竟说了多久,是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直到他听到重重的一声响,计尧将手机重重摔在了墙上,紧接着是零件四分五裂,在地上弹跳的声音。
——妈的,这可是我刚买的新手机。
在这诡异恐惧的时刻,陈琳竟然无厘头地为了自己无辜的手机,产生了一股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愤怒情绪。
又是良久的沉默。
陈琳真的很想说话,直接质问计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死自己也要死个明白。可惜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沉默地无助地保持着这个羞耻的姿势,一动也动不了。
脚步声响。声音越来越小。
开门声,关门声。
计尧竟然似乎就这样自己离开了,将一个束缚得结结实实的美人单独留在了房间内。
57
陈琳完全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是几分钟,还是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是麻木,还是仍旧亢奋。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全身被紧紧束缚,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在这样的完全的封闭下,似乎耳朵变得特别灵敏,她仿佛能听到一声声滴答的钟表声,但她不确定这是真正的声音,还是来自她脑内的幻觉。
为了转移这种无助的焦虑,她开始拼命地回忆,这个房间里是不是有一块挂钟。但是仿佛她曾经引以为豪的记忆也在这个时候背叛了她,她始终无法将方才步入房间的一幕重现在眼前,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也许刚才那个沉默不语的调教者不是计尧,而是聂如是?
滴答、滴答、滴答
来自脑海中的声音还在慢慢持续,陈琳无法让它停止,她的心跳似乎也随着这奇怪的声音开始波动。
她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自己已经被束缚在这里很久了,久到她已经忘了自由是什么滋味,她似乎从出生开始,就这样无助地被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内,她无法掌控任何事情,只能孤寂地等待着调教者的突然到来,和突然离去。
她忽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本恐怖小说,好像是史蒂芬金写的。一对夫妇,在一个偏僻的别墅度假,兴致来了玩sm游戏,当丈夫将妻子捆好后,突发心脏病,死在了床边。于是被束缚的妻子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的尸体被路过的野狗们分食……
看的时候,她丝毫没有觉得这个故事恐怖,但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种完全无助而未知的感觉,是如何的触动心底的恐惧。
陈琳已经放弃了拼命挣扎,下一瞬间,她似乎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这个被束缚的肉体,高高浮上天空,俯视着这个被束缚的赤裸的自己。
似乎脱离了肉体的痛苦和恐惧,她突然能够平和地欣赏自己被捆绑的娇躯,仿佛她平时欣赏那些SM绳缚摄影一般,单纯的从身体美的角度去观察这个自己的身体。
陈琳一向对自己的身体是很满意而自豪的。长期的高强度训练,和她对食物的自控力,让她保持着亚洲女性少有的带着力度感的性感娇躯,在棕色的绳索的缠绕下,摆出了一副让身为女人的陈琳都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姿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如梦如幻。
可惜,随着身体的折叠,腰部终究还是看到了一小圈隐约可见的赘肉……陈琳她首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已经有了赘肉。叹了一口气,时间终究是无法征服的,无论如何锻炼,自己终究在一步步变老。
陈琳突然一愣: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自己后腰的赘肉?
如果说这幻境不过是自己的想像,那如何能想像到这自己绝对从未见过的景象?
下一刻,幻境消散,仿佛灵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呢。
陈琳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身体仍麻木而沉重,耳边似乎传来一阵阵如蜂鸣般的细碎响声——陈琳知道,这就是幻听。
她忽然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她曾经有过几次使用了特殊的手段从嫌疑人人的口中问出话来,她清楚地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一旦越过这个极限,可能就是彻底的崩溃,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极限竟然这么低,竟然这么快就要让她引以为自豪的意志力彻底失败。
或许,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陈琳几乎要落下泪来。
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做错了。

门开的声音。

脚步声似乎和之前有些微妙的不同,陈琳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人似乎并不急着走到床边来,脚步声在房间内四处移动,轻盈但缓慢,似乎只在房间内漫无目的的踱步。
一个好消息是,来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没有惊呼,说明来的并不是陈琳之前所担心的,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之类的闯入者。否则自己现在这形象,实在是太尴尬了。
但是这种静悄悄,却给了陈琳更大的压力。反过来想,如果只是清洁工服务员,虽然尴尬,但可能之前那恐怖的危险却也随之解决了,如果不是……
陈琳感觉到身子一阵阵无法控制的发抖。
究竟是谁?

58
陈琳试图在脑内脑补出来人的形象。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她的脑筋转得如此之快,曾经在刑侦课上学过的所有知识似乎在一瞬间融会贯通起来。
声音清脆,来人并没有更换拖鞋,声音中有一点摩擦声,听起来似乎脚有一点拖地。
陈琳使劲回忆方才计尧走出去的脚步声,他似乎是换上了皮鞋才出去的,但是这声音并不像计尧的声音,这个脚步声中的拖拉声,是计尧的脚步中绝不应该有的。经受过严格的警队训练的人,即使完全放松的时候,也是不会走出这样懒散的步伐的。
声音稍停了一会,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穿衣脱衣,但很快,又消失了,之后脚步声继续响起。
不是聂如是。
陈琳努力回忆之前和聂如是在一起时听到的脚步声。得益于他也喜欢玩这种蒙眼的游戏,陈琳稍微回忆一下,就想起了他的脚步声。他也从没有这样的懒散的声音,而且他的脚步声明显比现在这个要重很多。
这个声音……好轻,对,这个人的体重恐怕要比聂如是计尧二人都轻得多,但是似乎鞋跟接触地的面积更小,导致声音更加清脆。
轻体重……高跟鞋……?
这是个……年轻的女人?

59
陈琳尚未来得及近一步想这会是谁,一只手轻轻抚摸在她的背上。
不同于方才计尧的粗暴,这手似乎轻柔但冰凉,从陈琳的背脊一路抚摸向下,停在她的腰部,似乎在犹豫。
紧接着,陈琳觉得屁股一疼,被打了一下。
这一下声音很大,但陈玲并不怎么疼,就像平时自己拍着玩的感觉。不知道对方是故意如此,还是其实不怎么会打人。
陈琳并没有挣扎。她静静等着后续的到来。
直到现在,她仍无丝毫头绪,这个神秘的女人是谁。
但不管来人是谁,眼前的情况,都让她无法反抗。

陈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还从未试过在一位同性面前这样裸露,即使在她最狂野的调教想像里,也没考虑过一位同性的出现。更何况是在今天这样恐惧与紧张交织的时刻,这个她完全不知道是谁的神秘女人。
她无法想像接下来会是如何发展。

60
臆想中的,接下来的未知的种种手段并没有出现。
陈琳只觉得身上一松,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一个扣子。
陈琳楞了一下。她奋力挣扎了一下,却仍是无法自由行动,大部分的绳子依然束缚着她的行动。
两只伸向她的胯下,去试图解开隐藏在那里的另一个绳结。
那绳结深深嵌在她的私处,来人似乎并不熟练,两只手折腾了半天,也没能解开绳结,反而刺激得陈琳一阵阵地湿润。陈琳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还会因为这种刺激而兴奋。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那个粗砺的绳结终于被解开,陈琳抖动身体,绳子脱落,陈琳猛地跳下床,顺手拉下眼罩。
陈琳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被束缚了太久,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了,一着地疼得像针扎一样。
陈琳勉强扶着床站起来,看着眼前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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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21 22:55: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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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浓妆艳抹得连陈琳一眼看不出具体年龄,只能大概判断应该只有二十岁上下,身上的衣服性感廉价,眼睛里带着一股装出来的满不在乎,盯着陈琳上下打量。
陈琳来不及和她说话,忙转身先穿起衣服。
陈琳暗自笑了一声,刚才自己的种种想像看来是多余了。这个人的身份没那么复杂。
来人的身份她一眼就能认出,这种满身的刻意的风尘气,一看就是个刚入行不久的小姐,看她衣服的档次,应该不是在高档会所里,大概就是在各个酒店里串的流莺。在派出所实习时,她和这些人接触相当多,一眼就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衣服穿好,陈琳转过身,来人仍然一脸好奇的看着她,没有离开的意思。
陈琳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问道:“谁让你来的?”
小姐吐出一枚瓜子壳,毫不在意地吐到了地上:“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有人给我钱,还有房卡,让我来把你解开。啧啧,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让你来的人……长什么样子?”
“男人嘛,就那个样子,还能什么样。别废话,把钱给我。”
陈琳楞了一下:“什么钱?”
“那个男人付了钱,他说了,等把你解开,你另外会再给我一千。喂,你不会不给吧?”
陈琳楞了一下:“他说,我会再给你钱?”
“当然,不然我在这跟你干耗干嘛?快拿来,别耽误我做生意。”
陈琳忽地一笑,突然伸手,猛地将来人按住,熟练的将其双手反剪。
小姐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不玩你们这个啊,多少钱都不接……”
小姐拼命挣扎。她的个子比陈琳高了不少,所以并没有觉得陈琳有多大威胁,此刻被陈琳压住才发现,身体竟是完全使不上力气,反抗完全无用。
陈琳不理她,顺手从身边扯过一团静电胶带,应该是刚才计尧留下的,撕下一条,将小姐双手反绑了,再固定在床架上。
小姐这下真的晃了,开口高喊:“救……”
还没等她发出第二个字来,陈琳已经顺手抓起一个口球,塞到了她的嘴里,她的呼救声只剩了一点点呜咽。
陈琳拍拍手,站起身来,冷笑着看着这个年轻的女人完全无用的挣扎。
62

被束缚住的女人激烈地挣扎,却毫无用处,陈琳虽然在游戏里都是被捆,但是捆人的基本技巧,可是经过专业培训。

看着女子身体如蛇般扭来扭去无用的挣扎,被口球塞住而导致变形的脸上,满是惊惶恐惧的神情,泪水和汗水混杂着在脸上流淌,陈琳竟然一瞬间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快感。

似乎在这一刻,她突然有点理解了她的玩伴在游戏中的乐趣所在。这种完全无力的束缚住的女体,仿佛任何一个动作都在邀请着她去做点什么。

要不是想起现在所在的位置,陈琳几乎忍不住就要开始脱这个女人的衣服了。

陈琳晃晃头,自嘲地骂了一句脏话:“他妈的,难道我是个双?”

女人身体慢慢停下来,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挣扎的无用,眼睛中的恐惧已经快要转成了绝望。

陈琳笑,她虽然没有进行过这种游戏,但是很熟悉这种神情。在审讯室里,一旦嫌疑人露出这种眼神,就说明审问可以收尾了,不管你问什么,都能得到答案。

不过陈琳并不打算从这个女人口中问出什么。不用问她也能猜到,这个女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陈琳伸手摸向女人的腰间,女人的身体一阵颤动,不知道是被刺激到了敏感部位,还是单纯的恐惧导致的痉挛。

触手可及,紧致的腰间几乎没有一丝赘肉。陈琳叹了一口气,果然年纪是女人的大敌,即使自己再怎么锻炼,眼前这个看起来正在走向腐烂的少女,只靠年龄的优势,也拥有着比自己更好的身材。

陈琳收回手,手里拿着的,是女人的手机。

将手机凑到女人的手边,拉着她被束缚的手指,挨个的试按手机的指纹按键,很轻松的,只试了第二次,那个女人的食指就解开了指纹锁,进入了系统。

陈琳打开相册,顺手拉到最底下,不出所料,最下面有十几张刚才自己被束缚在床上的照片,各个角度。有几张竟然还意外地漂亮,无论是角度还是光线,竟隐约有点写真的美感。

陈琳冷笑:“你摄影技术还不错啊。”

女人挣扎着发出呜咽声,也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陈琳将这几张照片彻底删除,删除那几张特别漂亮的照片之前之前,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按下了删除键,然后再用女人的指纹登进了云平台,将已经上传到云上的照片也删干净。

删完后,陈琳又想了想,将手机上的社交程序逐一打开检查,都看了一遍后,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没有第一时间把照片发朋友圈的习惯。

想了想,陈琳打开通讯界面,看了看手机上的最近来电。这个女人的电话来往似乎极为频繁,近一天内电话就有四五十通。

陈琳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扔在床上,想了想,又拿起来,索性进入后台,选择了恢复出场模式,不到一分钟之后,这手机上所有的信息被彻底抹去。

陈琳这才放心,伸手解开了女人手上的胶带。

女人猛地跳起来,一手扯去嘴上的口球,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就打向陈琳。

打向陈琳的一只手在半空中顿住,陈琳冷笑着看着女人,女人的手僵住,她方才在陈琳手下吃了亏,稍一冷静就知道现在再动手,还是自己吃亏。

女人恨恨叫道:“你等着,我……”

陈琳不理她的虚张声势,将手机扔回给她:“以后别乱拍照。”

女人接过手机,陈琳从衣服兜里掏出钱包,打开,里面还有十几张百元钞票——和聂如是相处久了,她竟然也养成了身上带着一堆现金的习惯。

陈琳没细看,把所有钱都拿出来,扔给女人:“这是说好的钱,多余的给你回去修手机用。你走吧。”

女人接过钱,楞了一下,将钱飞速胡乱塞进兜里,怕陈琳反悔,忙走了出去。

陈琳叹了一口气,收拾自己的东西,也走出了房间。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63

午夜的街头,路灯洒下昏黄的灯光,在地上投射出一排圆形的光斑,一路延伸到目光不及的远处。

陈琳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双手抱住胳膊,打了个冷战。

她已经在这里漫步了一个小时。

她不太敢尝试,并不是因为犹豫,而是担心如果尝试还是失败……那或许真的意味着再也没有办法了。

但总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

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

陈琳咬牙,拿出电话。

刚才在那个女人电话里看到最近的通话的号码,她已经全部记了下来。

她了解聂如是,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愿和任何人见面,所以指示这个女人来解开自己,或许他就是通过电话联系的。

一个全新的,她并不知道的电话号码。

想到聂如是留下的提示……陈琳咬牙拨通了第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几乎瞬间就被接通。陈琳需要深呼吸才能稳定住自己急促的心跳。

一个听起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我们马上关门了,不送外卖了。”



陈琳失望地挂断,将手机装回兜里,旋即又拿出来,接着拨打第二个号码。

电话的忙音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



陈琳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

在那个女人的电话里,最近一小时内的电话,有可能的只有三通,其它的都是一天内反复拨打过多次的,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是聂如是的电话。

陈琳这次没有犹豫,挂断电话的同时,开始拨打第三个号码,只有她颤抖的手,出卖了她依旧忐忑的情绪。

电话忙音响了两声,接通。
64
陈琳并不喜欢喝咖啡,以她的观察,聂如是也并不喜欢。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两个人见面,似乎都从咖啡馆里开始。

空气中弥漫着叮叮当当的琵琶声,是《琵琶语》,本来陈琳挺喜欢这首曲子的,但到处都在放,连续好几年满耳都是这首曲子,听久了也就听烦了,现在这本来轻柔静心的音乐,只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坐在她面前一桌,两个年轻男女还在那里磨叽,陈琳看得心烦,恨不得上去提醒那个青涩的男生一句,你这女伴差不多已经眉角含春了,不用再在那里卖弄文学常识了,可以直接去开房了,毕竟你们已经发春俩小时了。

换句话说,陈琳已经在座位上坐了不止两个小时。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但是从上午开始,陈琳就已经泡在了这个咖啡厅里。似乎只有早早等在这,才能让急躁不安的心稍微有些安慰。

直到此刻,她也完全无法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会依约出现。

在游戏中,她本以为,自己是控制游戏的那一方,但进展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自己之前以为自己对他的了解,全部都是他所展现的一面而已。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他们这场关系现在的一个隐喻,她只能这样无助地等在这里,等着那个男人再来告诉她什么,或者等着一场失望。



前面一桌的男生似乎终于开窍了,拉着女生的手,女生脸红了,却没有甩开。男生低声在女生耳边商量着什么,女生点头,二人起身离开了。

陈琳笑了,她隐约听到了“电影”两个字,不管怎么说,看着年轻人生机勃勃的爱情,总是会让心情稍微舒畅一点的。

男生女生牵着手转过桌子,并排走出门口,一瞬间挡住了阳光,旋即阳光又洒了进来。

仿佛是随着阳光突然出现,聂如是的身影出现在陈琳的面前。



65

陈琳轻轻搅动着咖啡。

很不可思议的,从聂如是现身的一刹那,她的心情瞬间沉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陈琳本以为自己再见到他的一刻,会狂喜,会激动,或是会愤怒,会委屈……但是这一刻,她发现,竟然没有任何这些情绪。

她只是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一刻,就像之前每一次他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聂如是坐下,侍者走过来,聂如是在单子上随便点了一下,侍者送来咖啡。

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聂如是轻轻把咖啡推开,只喝了一口陈琳备好的白开水,低声:“你……胆子真大。”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得的情绪波动。

陈琳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

从这五个字,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你是怎么发现,计尧和这个事情有关的?”

陈琳并没有回答,只盯着聂如是的眼睛,似乎怕一眨眼,这个男人又消失了。

如果是在调教中,这种近乎挑衅地沉默足够换来最严厉的惩罚了。

但现在,聂如是却仿佛没了脾气一样,只静静看着陈琳。



陈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那张存储卡,从桌面上推了过去。

聂如是叹了口气,捡起它:“你终究不肯按我说的去做。”

陈琳的语气中带着挑衅:“你让我上交的时候,已经把皮鞭还给我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

聂如是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回应,旋即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你说得对。”

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聂如是用一只手指按住存储卡的一角,在桌上旋转,眼神空旷,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琳想了想,整理一下思路:“你走后的第二天早晨,计尧来我家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是他第一次到我家来。”

聂如是不怎么在意地点点头:“我知道。”

陈琳猛地有些惊喜:“你没出现,是因为不想被计尧撞到?”说完,她又自己摇了摇头:“不是,快递一大早就送来,你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寄出了。你从我家出去时,就打定主意要消失了?”

聂如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陈琳叹了口气:“或许我不该问那个问题。”

聂如是摇摇头:“问题不在这里……这里面的事情,比你所知道的,所想象的,要多得多。”

陈琳看着聂如是,等待着,但聂如是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陈琳想了想:“我开始怀疑计尧,也跟你送来的快递有关。”

聂如是楞了一下:“嗯?”

“从计尧一到我家,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后来,快递员一看到我家,吓了一跳。你也知道,我家里乱的样子……然后我就突然想明白了,计尧看到我家的样子,竟然丝毫没有意外或者惊讶的样子。你知道,就算一个人再老奸巨猾,突然看到我家的样子,也难免得惊讶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陈琳盯着聂如是,似笑非笑,聂如是摇头笑:“你想说我老奸巨猾可以直说,没关系。”

陈琳终于首次轻松地笑出了声:“计尧完全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之前来过我家。联想到之前你说我家被侵入过,我没法不怀疑他。”

聂如是叹了一口气:“也可能是仰慕你的人偷偷去你家观察过嘛。”

陈琳摇头:“再联想到你一直对这个案子遮遮掩掩的样子,还有你说要把证据上缴一切都能解决,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最终有问题的,就是计尧。”



聂如是叹了一口气:“你既然已经想到了他是如此危险,居然主动去逗弄毒蛇,不害怕么?你知不知道,任何一刻毒蛇一闪念,你就可能已经死了。”

陈琳笑:“怕,但是不逗弄毒蛇,猎人怎么肯出来。”

聂如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陈琳认识这个男人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颓唐的神态。

“你错了,我不是猎人,我只是另一只猎物。”



66

陈琳轻笑:“猎人也好,猎物也好,我们的事情还没了结,我一定得找到你。说真的,我没想到你真的肯留下线索给我。”

“你让我害怕了。”

“害怕?”陈琳有些不解。

“当我看到你和计尧走在一起时,我突然发现,我以前太小看了你性格里的偏激和决绝。虽然这次,你未必会有什么危险,但我不敢确定,你下面还会做出什么来。”

陈琳得意地笑:“所以你在那个女人的电话里留下了线索,还特意提醒我去找。”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真能注意到。”

陈琳得意地笑:“别小看刑侦专业的高材生的智商啊。你不能自己出面,所以找人放开我,但是还特意留下尾巴,让我付尾款,很显然是给我机会让我做点什么。我要是还找不出线索,还怎么继续跟你玩?”

聂如是再次叹了一口气,今天他似乎把之前没叹的气都叹完了:“好了,现在我坐在这,你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陈琳起身,躬身,盯住聂如是的脸:“善始善终。我要你帮我,把这件案子彻底了结。”

陈琳坐回座位,方才的气势突然消失不见,脸上多了一抹落寞:“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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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5-21 22:57:09 | 显示全部楼层
67
我是不是……过界了?
夜已深,陈琳仍毫无困意,满脑子里仍然是白天咖啡店中的场景。
近乎疯狂的赌博,终究胜利了,她成功地让聂如是再次现身。
但喜悦过后,她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其实在开始接近计尧的动作之前,她就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如果聂如是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计尧,或者他身后的什么人,很可能曾经想要杀死自己,而自己就这样主动送羊入虎口,用自己的生命来逼聂如是现身,究竟值得么?
她当时说服了自己:正因为自己也处在漩涡之中,所以这件事必须有一个明晰的了结,否则后半生怕不要担惊受怕,更何况,还有一个如花的小姑娘无辜死亡,而那个无辜的男孩还关在狱中,很可能因此毁了一生。
而这一切太扑朔迷离了,自己既然没能力破局,就一定要把明显知道很多事情的聂如是逼回来。

但当聂如是真的出现的今天,她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思路了。
自己这么做,真的是为了那桩小窝里的案子?是为了解决自己身上的不明危机?如果只是这样,她明明还有更多更简单更安全的方案去进行。她毕竟也是一名刑警,只要冷静下来,她能想出更多更好的方案来解决这些危机。
而不是采取这样近乎赌气的倒逼方式。

是的,赌气……
陈琳无法让自己的思路从这个词脱离开来。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所作所为,好像真的是在赌气,是在和那个藏头露尾的男人赌气……
一种她从未想过会在自己身上出现的,如同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小姑娘一般的,不知轻重的赌气方式。

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最终,其实只是为了验证,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在乎我的生死?或者他是不是在乎我在别人的身下呻吟?
为了验证这一点,甚至不惜赌上身体和性命?
陈琳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的,自己对聂如是这个神秘的男人只是单纯的玩伴关系,这个判断,似乎有些偏差了。
她强迫自己放弃这些思路,慢慢睡去。

68
陈琳猛地从梦中惊醒。
手第一时间下意识地伸向枕头底下,直到手指触到匕首冰凉的柄的时候,陈琳才彻底清醒过来。
幸好刚才……只是个噩梦。
陈琳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噩梦不断,但她之前所做的噩梦,基本都是来自痛苦和抉择,从没有在梦中经历过危险和死亡。
但这几天,她突然发现,只要她一合上眼睛,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恐惧就会开始在梦中萦绕。
点亮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半夜一点钟,她记得自己睡前看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四十多了,也就是说她最多不过睡了十分钟,却做了一个仿佛一辈子那么长的噩梦。
在梦中,她仿佛丧失了生活中所具备的一切智慧和勇气,只能无助又完全无用地躲避着那恐怖的结局的来临。
近来经历地这一系列事件,发生地太快太突然,突然到让她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谨慎的思考,只能凭着直觉一步步走下去。
或许要直到梦中,她才能惊觉,自己究竟是踩入了何等危险的一个泥潭。而自己的几次决定,又是何等的疯狂。

陈琳再无睡意,坐起身来,双手环抱着略带凉意的胸,头垂在手臂上,右手还下意识紧紧握着匕首,或许这反射着月光的锋刃才能让她现在稍稍安心。

刚才的梦中,让她最恐惧的,并不是一路的危险和逃亡,也不是最终的绝望和死亡。
她的工作已经让她一定程度上比普通人看淡了生死和危险。
但是到最后一刻,她终于还是在深深的恐惧中惊醒。

69
在噩梦里,最终向她开枪,杀死她的。
是聂如是。

70
陈琳抬起头,将匕首捧到眼前,月光反射出一条白色的亮斑,正映在她的眼睛上。
在银色的刃上,她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三分恐惧,七分迷茫。

或许是睡前想得太多,梦用这样一个场景在提醒她——
无论之前经历过什么,无论自己的心思如何的乱,但有一点,直到现在仍未有过任何变化:
她和聂如是,从没有相互彻底信任过对方。

她刚入职时,曾经和她的搭档也是师傅,现在的张队,一起经历过一次极为危险的行动,错误的情报和突发的状况,使他们陷入生死一线的危机之中,在行动中,她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搭档,从未有过一刻怀疑过对方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意愿和能力。
但她对聂如是,即使他们在有着超越常人,乃至超越普通夫妻的亲昵,即使看起来她在游戏中会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对方掌控,但她清晰地知道,她从没有一刻完全信任过对方,她所谓的交出一切,仍是在自己所能掌控的安全范围内。
对方大概也是一样吧,从一开始就怀着目的的交往,无论何等激情的时刻,他的眼神总是清冷的,因为他也从未完全信任过自己。
就像即使到白天的相见,他们仍无法坦诚交谈。
大概……永远都难了吧。

陈琳轻轻抚摸着匕首。这不是她的警用装备,是她网购来的仿品,但质量并不比她们的制式装备差,指尖在匕首上钢铁百锻累成的花纹上抚摸游走,带来一种奇怪的快感。
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大概还是手中的武器,只要你足够强,它就绝对不会背叛你。
陈琳苦笑。
自己现在,大概就是绝对不够强的状态吧。
不管如何暗示自己,自己也是一名精英刑警,但她清晰的知道,当她的心思开始乱了之后,就有了可怕的软肋,让自己进退失据。

不想了!明天……
陈琳看看手机,已经是深夜四点。还有三个小时,就是和聂如是约好见面,一起最终去解决这个事件的时间。
明天,一切会解决的。
应该……会吧……
71

“所谓的解决,该从哪开始?”
“就从这里开始。”

这里是一座低矮灰暗的六层老楼,是这个城市很多年前建造的最古老的一批公房,零零散散地洒在这一片城中村中。这里是这个城市最混乱的区域之一。陈琳曾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她和同事曾经开玩笑说,这个城市里一半的悬案,解决方案都在这片区域里。

陈琳皱眉,她想不到这件事怎么又扯到了这里:“我以为你所说的解决方法,应该是计尧身上。”
“这件事的幕后的确是计尧。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抓不住他的。他们是很谨慎的人。这件事其实我已经暗中查探了很久,但是我找不到一丝能够牵扯到他们的线索。所以,从他们那里解决,是不现实的。”
“他们?”陈琳敏锐地从聂如是的话中听出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
聂如是回避了这个问题:“如果不能从最底层解决问题,那我们就从表层来解决。这里,就是表层。”
陈琳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楼房:“表层?你的意思是……”
“就像你想的一样。就是直接杀死那个女孩的凶手。”
陈琳楞了一下:“凶手住在这里?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凶手不住在这里,但是他的联系人住在这里。至于怎么查出来的……当然是从你的电脑里。”
“……什么?”
“你的电脑被人安装了一种很隐蔽的病毒,应该是你的房间第一次被人侵入时,顺手被装上的。那个病毒会把你的一切聊天记录发送到一个邮箱里……而这个邮箱的主人,就住在这里。”
“……找到他之后该怎么办?”
“当然是让他说出凶手是谁。”
说着话,二人已经爬上了四楼。

一个斑驳的铁门。
“就是这里。”

72
陈琳瞥了一眼门锁,有点头疼。门虽然破破烂烂,但锁却是最顶级的防盗锁,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看来只有骗开门锁一条路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这个神秘男人还没有拿出一点证据来证明他所说的话,但是他那淡定的态度,让陈琳一时兴不起怀疑的心思来。还是想办法进去找到人,再相机行事吧。
这种老楼道应该还没有监控,陈琳正琢磨着怎么骗开门,聂如是已经从兜里掏出一个别针,熟练地掰直,探进锁孔里,没几秒钟,咔嗒一声,门悄无声息地划开了。
陈琳楞了一下。
聂如是已经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陈琳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聂如是手上套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陈琳小心地尽量不触碰门,也跟着走进进去。

客厅空荡荡的,聂如是径直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声尖叫,一具白花花的肉体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夺路逃走。
没等陈琳有所动作,聂如是猛地扑上前,将对方按在床上,熟练的反剪双手,同时伸手按住了她的嘴。
陈琳这才看清,被按住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女,身材妖娆,但是皮肤暗黄,被压在床上,仍试图拼命挣扎,但完全无用。
陈琳心内泛起一阵惊涛骇浪。她惊骇的不是屋内这少女的模样,而是方才聂如是压制住对方时的动作,她太熟悉了,那是警队训练中的必备科目,练得熟练到形成了条件反射。
这些动作简单实用,看聂如是这些擒拿动作之熟练,绝不是一句普通爱好者能解释的,换句话说,这个男人,一定经历过正规的警队或者军队的训练。
少女的反抗逐渐平息了,聂如是顺手将其双手反绑,翻过身来,松开了捂住她的手。少女满脸惊骇中又带着狠厉的神色,大口喘着气,恶狠狠盯着两人。
少女突然猛地抬头,试图咬向聂如是的手,聂如是迅捷地躲开了。
少女挣扎中,陈琳才注意到,她的左乳房上还挂着一个乳环。再看少女的脸色,还有手臂上依稀可见的针眼,暗自叹了口气。从种种迹象上看,这个少女一定是个资深瘾君子,怕已经吸毒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
少女挣扎了一下,似乎也发现无用,脸上惊惶的神色反而平静下来,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和讥讽混合的神色,冷笑:“你们别动我,我有艾滋病!碰我一下你们就死定了!”
陈琳不敢确定她是在虚言恐吓还是真话,但仍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从她的经验看,这些吸毒人员身上有艾滋病的概率还真是不小。

聂如是冷笑着看着少女,开口问道:“我们不是找你,你知道我们在找谁。他在哪?”
少女的回应是一口吐沫试图吐向聂如是,聂如是侧身躲开。
陈琳不禁有些头疼。这种深度毒瘾人员是她们平时最不愿意碰到的一类人,这种人基本上除了毒品不在乎任何事,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心理攻势,都很难触动这种完全陷入毒品控制的人。除了等他们毒瘾发作自己崩溃之外,基本没有任何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聂如是看着少女,忽然回头对陈琳:“你先出去。”
陈琳楞了一下。
聂如是:“接下来的剧情有点少儿不宜,你回避一下。”
陈琳醒悟到聂如是是想逼供。她皱了皱眉,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一定有问题,她倒不是一定洁癖到不能逼供的地步,但是从这个少女种种迹象看,就算真的动手逼供,怕也是没用的。
陈琳低声提醒聂如是:“你小心,她可能真有艾滋病。”
聂如是点头。
陈琳想了想,还是依言走出了卧室,顺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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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四,五分钟后,聂如是打开门,走了出来,做出ok的手势。
陈琳愣住了:“你问出来了?”
聂如是点头:“黄河俱乐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走吧。”
陈琳愣愣地和聂如是往外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快就问出来了?你……刚才做了什么?”
聂如是难得地冷幽默了一把:“跟她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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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俱乐部是这个城市最顶级的会所之一,或者可以去掉之一这两个字。这类会所多少年来屹立不倒,背后一定有着足够强有力的人物罩着。
陈琳和聂如是正在会所的后门外,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左右没有人,只有一个大大的垃圾堆,散发着难闻的恶臭。聂如是从车的后备箱里拎出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
打开袋子,聂如是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聂如是熟练的操纵着电脑,没几分钟,又把电脑合上,塞回了袋子里。
“动作得快一点,我们的时间不多。”
“你刚才干了什么?”
“干扰了他们的内部监控系统,接下来半小时内的监控里拍不到我们。时间不能更久了,否则会引起保安的怀疑。来,换上这套衣服。”
从黑色袋子里掏出来的,是一整套亮黄色的清洁工制服,包括塑封好的一次性口罩。不一会,两个人换好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推着一个大大的垃圾箱,陈琳相信,就算监控拍到,也不会有人能认出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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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和聂如是缓慢地推着垃圾箱走在俱乐部的通道内,周围的人下意识地都躲开两人,顺便扭头,这让陈琳安心了不少。
抓人的时候伪装潜伏倒是没少干,但是现在自己可是毫无立场的侵入者,要是被谁看出破绽,那真是百口莫辩。
陈琳一紧张,就想说话。虽然知道这时候开口最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陈琳还是忍不住低声问聂如是:“一会我们找到人,怎么办?”
“制服他。”
“然后呢?扭送公安局?我们完全没证据啊。再说这是他的地盘,真打起来我们未必出得去。”
聂如是沉默了片刻:“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先制服他再说。你要小心,我认得这个人,他在地下社会里很有名,曾经是特种兵,干过不少大案子,很难对付。”
陈琳又低头偷偷看了一眼藏在手里的照片,这是刚才聂如是交给她的,应该是从那个吸毒的女孩那里逼问来的。
“不应该啊,如果有这种人,我们局里应该挂号的。我不应该完全没印象。”
聂如是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陷入了一瞬间的迷思,然后迅速恢复过来:“他之前一直在东南亚一代活动,在金三角地区很有名,是有名的独狼杀手。你们没有他的情报也是正常的。我要不是见到照片,也不会想到他跑到国内来了。”
陈琳看了一眼聂如是:“你对东南亚很熟?”
聂如是眼睛飞速地眨了一下:“年轻的时候待过。”声音带着一丝犹疑,听起来就觉得不尽不实,不过陈琳知趣地没有追问。

“就是这里了!”
聂如是向陈琳点头示意,旋即猛地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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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抢先扑进了门,门内是个颇大的房间,女孩的尖叫声传来,震得陈琳耳朵嗡嗡直响。
屋内有两个赤裸的女孩,惊恐地看着陈琳,却看不到任何其它人的踪迹。
陈琳第一时间抬头向上看去,同时一个黑色身影从上扑下,踢向陈琳。陈琳猛地跳开,但肩膀仍然挨了一下。
刺骨的疼痛,陈琳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肩骨可能骨折了。
那黑色的身影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回身,踢向紧接着扑进来的聂如是。
聂如是勉强躲开,但下一脚已经连环踢来,聂如是再也躲不开,被一脚踢在胸口上,踉跄着后退,又退到了门口。

陈琳收起了轻视之心。这个黑衣男子身材高大,看起来比聂如是还要高半头,看起来颇为肥胖,但动作难以想象地灵活,力度也大得吓人,最重要的是警觉性之高、行动之快速,是陈琳这么多年仅见的。
聂如是踢门只不过一刹那的事情,这男人立刻意识到危机,竟然丝毫没有延缓,就跳到了门上方,伏击进来的人,这速度和反应,的确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能比拟的。
聂如是也让她惊讶,之前她从未发现,他居然有着不俗的搏击实力,无论技巧还是力度都堪称一流,以她的眼光看,聂如是的格斗技术即使在和警队里同事比起来,也是数一数二的。
今天意外的事情太多了,陈琳无暇多想,眼看聂如是已经被那个男人打得左支右拙,眼看要撑不住了,陈琳顺手抓起身边一把椅子,也忙扑上去,狠狠砸向那男人后脑。
男人转身,用背部挨了她这一下偷袭,椅子碎裂,男人却没事人一样趁势回头一个旋踢,正踢在陈琳的腹部,陈琳只觉得五脏六腑像被砸碎了一样,整个人被这一脚踢飞了出去。
陈琳觉得自己的视线都模糊了,要不是她之前在游戏里尝试过虐腹,这一脚估计足以让她晕倒了。她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帮忙,但稍一动就觉得钻心的疼。
就这一会的功夫,聂如是已经全面落入下风,虽然他的格斗技术也是不错,但在那男人暴风般的打击下,只能被动防守,下一刻,被一脚踢中,人也重重倒地。
打斗声停止,只剩下两个赤裸少女的尖叫声。

“闭嘴!”
男人狞笑着看着聂如是和陈琳,从桌上拿起水果刀。
“你们哪条道上的?想偷袭我?下辈子吧!下辈子把眼睛放亮点,别再惹你们惹不起的人。”
下一刻,男人的动作突然定住,露出恐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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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2 02:42: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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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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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31 11:58:0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真不错。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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